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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47.何家人怎麽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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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家人怎麽辦

“本來我也是不信的,可後來我信了。一個女孩深愛著一個不羈的男人,以至於那個男人像習慣了左右手一樣習慣了她的愛慕,他不懂得珍惜她,忽視她,甚至連帶著害了他們的孩子。孩子死了,女孩崩潰了,她一刀紮進了男人的心口。悲哀的是,那刻的胸口的劇痛提醒了他,他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早就愛上了他。”

“後來呢”徐朗清凝神聽了進去,聽這本來覺得荒謬無比的故事,可不知怎地,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,信他,孩子,信他!

“鮮血讓女孩清醒過來,愛人死在懷裏,她心死成灰,拔出那把刀刺向了自己……”

“還有後來嗎”徐朗清壓抑著心靈的劇顫,問道。

衛臻沒回答,而是祈求的望向了他的眼睛。

徐朗清定了定心神, “那裏面是否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存在”

“有。”他不想欺騙於他, “那時候他的感情比現在濃烈數倍。”

靜默良久,徐朗清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出來, “我明白了。走,你走!快走!”最後他甚至喊了出來。

衛臻起身,把那塊玉佩放在了桌上,悄然離去了。

濃烈數倍都無法得到她的愛,那現在這般參雜著太過不甘的愛又算的了什麽

徐朗清突然可憐起了自己,又因這點可憐對這樣的自己產生了深深的厭惡!

他人生第一次端起酒壇,大口的吞咽,任酒水濕了衣襟也不管不顧。

他徐朗清從小就是天子驕子,一向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他何曾像現在這般狼狽

徐朗清,你是輸不起嗎他一遍遍的問著自己。

及至酒醉了趴在石桌上睡著了也不知道,還是下人們發現把他扶回的房間。

夜裏,也許是酒力作祟,徐朗清竟陷入了一團粘稠的迷夢。

恩恩在夢裏美好的像個仙女,卻總是那般遙不可及,她總是與他隔著層層的霧障,他無論怎麽努力去伸出手去觸碰,都是碰不到的。

夢裏的她,所有的歡笑悲喜都因另外一個男人,他永遠都是個局外人……

衛臻回去見了林恩恩,沈默的沖她點了點頭。

林恩恩一時間心緒翻湧,各種滋味難以言表,把頭埋進了枕頭裏,低聲說道: “衛臻,這間臥房被我占了,你就再找個別的房間吧。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
“好。”衛臻得償所願了,此刻卻沒有半點想要慶祝玩笑的心思,他又何嘗不需要個空間捋一捋接下來的種種。

林恩恩在衛府住了兩晚,傷口剛剛好些就迫不及待的回了林府,父親母親一定急著從她這裏聽些三哥的消息。

劉秀芝自從上次在宴會上認識了林恩恩,覺得與她十分投契,本想與她多多往來,不成想她卻是個不凡的,不是跑到戰場去了,就是入了宮。

這回聽說她在宮裏不知道怎麽搞的毀了臉,心中頗為惦念,宮裏她輕易進不去,聽說她目前出宮在家休養呢,便讓丫鬟投了拜帖。

為數不多的好姐妹過來探望,林恩恩自然是高興不已,她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,就是臉上還是嚇人的緊。

劉秀芝心裏幻想了許久,待真的見到了還是嚇了一跳。

她外表看上去斯文,實則不是什麽可靠的性子,恩恩最是知道不過,所以也不方便和她說事情,只稍稍寬慰了她。

還給她介紹了陸雪娘,雪娘和當時進京的時候可大為不同,不僅外貌上長的開了些,氣度上也大氣許多,特別是林恩恩不在的時候,林家人對她和女兒的差別也差不多了。

女孩們性情相投,沒一會兒便各自丟了煩心事,笑鬧到一起去了。

“雪娘,你平日喜歡做什麽”劉秀芝問向這個新朋友。

“也沒什麽,不過是學學寫字,做些女紅罷了,你呢”

“我不怎麽喜歡女紅,我最喜歡的是作畫,一張白紙,一桿毛筆就能畫出大千世界,我喜歡那種感覺。”劉秀芝一提起這個就滿臉的自豪。

林恩恩知道她這點愛好,便笑道: “我們家倒是也有位半吊子畫友,我大哥喜歡那些,可惜他忙的連欣賞的時間都沒有。現在家裏的條件比往年好了,他手裏有了幾個餘錢便也偶爾買副佳作回來。”

劉秀芝一聽有好畫頓時來了精神, “恩恩,你大哥在家嗎若是不在……”

“若是不在,能不能帶你去看看”林恩恩失笑,她一擡眼皮,她就知道這妮子想什麽。

“呵呵……”

“他剛好不在家,他最得意的畫都掛在書房的墻上,走吧,我帶你去瞧瞧。”

“可以嗎”劉秀芝眼裏閃著期待。

“沒事的,只要不亂動他東西,大哥的書房我向來可以隨便進。”

果然,幾個姑娘到了書房前,林詠煦的小廝看見了也沒說什麽。

林恩恩打頭推門進去了,墻上如她所說,掛了七八副名家作品,自有一番恢宏。

“進來吧,秀芝……秀芝”

回頭去叫那剛才還興沖沖的姑娘,卻見她立在門口雙目圓睜,仿佛見了鬼一般。

“你怎麽啦傻站著幹什麽”

劉秀芝充耳不聞,幾步跑了進來,盯著一副牡丹圖的落款處看,待一確認,更是驚的說不出話來。

“這!這幅畫怎麽會在這裏”
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,我好久沒進來了,誰知道大哥什麽時候添的,莫非你知道這幅畫不成”

“豈止是知道!這分明就是我畫的啊!”電光火石之間,劉秀芝想起了敬王世子別院門口兩次碰到的那個男子,心中一緊,莫名的慌亂起來。

“恩恩,我先回去了,你改日一定帶著雪娘去我那裏玩兒。”說完什麽也不顧,轉身就想快步離開。

卻在門口與一正往內走的男子撞了個滿懷,二人嘴上互道抱歉,待一擡頭,雙方皆是楞住了。

林詠煦先是訝異一下了居然在自己家裏見到了這位姑娘,忽的又想起了墻上還掛著人家的牡丹圖。

臉唰的一下子就紅了,與劉秀芝一樣,俱是羞窘非常。

劉秀芝這下子忽然沒有了在別院門口的那股子氣勢,匆匆見了禮,就小跑著出去了。

“餵!姑娘!”他又不是吃人猛獸,怎麽見了他就跑

他並非猥瑣之徒,他私留了她的牡丹圖,無非是出於真心喜愛,加之對她的憐惜。她可千萬別誤會了!

不行!他得趕緊追上去解釋解釋。

於是,繼劉秀芝之後,林詠煦也一溜煙的跑了。

留下一臉懵然的恩恩和雪娘面面相覷,這兩個,好歹說明白是怎麽回事吧!

林恩恩上前細看了看那副牡丹圖,然後真心的笑了。

原來如此,這樣好極。

上輩子哥哥聽從趙汝林的,娶了他一個忠實幕僚的女兒,婚後夫妻二人脾氣相沖,日子過的並不舒心。

這回好了,大哥若是和秀芝在一起,可謂天造地設的一對。又看了眼陸雪娘,她與二哥也是極其相配的。

“咱們也出去吧。”

林恩恩帶著陸雪娘出了書房,迎頭碰上正興沖沖找她的衛誠。

“出了何事”

衛誠滿面喜色, “大喜事!那位能證明姑娘身份的婆子終於找到了!公子命人把她交到皇上的人手裏,正快馬加鞭的往京城趕呢。”

林恩恩一聽頓時大松一口氣, “這還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!”她終於不用再戰戰兢兢頂著這張醜臉了。

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爹娘一聲。

林氏夫婦聽了這個消息大喜過望,恩恩終於要成為名正言順的公主了,非要晚上家裏人慶祝一番,並且要求一定要把衛臻這個功臣給請過來,若不是他的人找到了證人,指望著皇帝的人,說不定要等到哪年哪月。

衛臻此番上門,帶了厚重的見面禮,頗有幾分女婿初次上門的意思。

林宇舟覺得有些不妥,連連推卻, “這禮實在是太重了,再說要送,也該是我們準備謝禮才對。”

“伯父您就別推辭了,其實這不只是衛臻自己的意思,也是家裏人的意思。”

家裏人林宇舟心領神會,不便言說,只是叫人把東西都收好。

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,飯後,林恩恩回了房,給臉上稍微塗了一點解藥。

忽然,有人在背後俯身環住了她的腰。

衛臻環著她的腰,前所未有的產生一種踏實感。對他而言,除了徐朗清,其他的千難萬阻都算不得敵人。

林恩恩從銅鏡裏見他一臉陶醉,忍不住想把他拉回現實。

也沒躲開,就任他抱著,她則繼續塗著藥。

“何家人怎麽辦”

衛臻瞇著眼,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, “什麽怎麽辦”

林恩恩放下藥膏,扭身看他, “還和我裝糊塗,你可是答應過我,這輩子只我一人的,別的女人我相信你,那何蕓娘呢何家待你不薄,你能違抗的嗎”

衛臻定定的瞧了她一眼,笑了,捏了下她的鼻子, “原來你想的是這個,我還當你全不在意呢。你放心,我已經明確回絕過舅舅。再說,舅舅若以起事做威脅,衛家又不止我一個男兒。”

林恩恩聽出了他話裏的弦外之音, “你是說要放棄……”

“不無可能啊,父親前世操勞早亡,今生我早已派人悉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,著重調養,父親斷不會如前世那般早早離世,再說二弟從小由父親自己教導,其智謀心智未必低於我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衛臻阻止了她的話,接著說道: “別擔心,我並非你想的那種貪戀權勢之人。與你做一對富貴閑人,未必就沒有建樹。”

“若真是那樣,未免太委屈你了。”

“皆是我自願的,前世我也曾幻想過,若遠離朝堂耕讀詩書是何等景象。再說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,我不過是有這個念頭罷了。”

林恩恩看他不像在說違心之語,心中不禁幻想起了那種生活,一個不大不小的宅院,院中栽種了各色桃李,孩子們在樹下嬉戲打鬧,她在指揮丫鬟們做換季的灑掃。

外面的吵鬧聲讓書房裏讀書的衛臻分了心,他索性放下書,推開了窗子,招呼幾個小兒過來,一人給了把糖果,就連背帶抱領著他們出門玩去了。

想著想著,林恩恩不由的笑了出來,主動擁抱了他, “只要我們之間沒有其他女人,怎樣都好。”

風裏雨裏她陪他去闖,平實恬淡她陪他去度,此生只要他不負她,她必如前世般傾心對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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